篱笆旁的丘君

江海寸心

【将军✖️秦淮】同谋  新年番外2.0


时间线在《同谋》三年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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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杯招牌鸡尾酒的后劲太足,房间的窗帘又拉得太实,等秦淮醒来拿起手机一看,才发现已临近中午了,那人不在身边,大概早就起了床,他起身拉开窗帘,外面是个大晴天,不远处山间的佛塔金顶反射出耀眼的光芒。


打开窗,户外的热浪涌入,中和了屋内调得过低的冷气,秦淮伸了个懒腰,舒服得眯了眯眼。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一觉睡到中午是什么时候了,平时忙的话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也是常有的事,但好像只要和那人一起,自己就很容易睡过头,大概是潜意识觉得有所依靠,不论如何总有人托底。充足的睡眠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久违的轻盈感,连感知都变得灵敏了许多,他简单洗漱了一番走出房间,看见那人正在往鱼缸里撒鱼食。


这个鱼缸上次来还是没有的,昨夜他们回来得太晚,进门后多少有些久未相见的急不可耐,客厅连灯都没来得及打开二人就搂作一团跌跌撞撞进了卧室。


“怎么想起养鱼了?”


“过年,给屋子添点儿生气。”


那人将掌中最后一点鱼食洒在水面,几条热带鱼旋即一拥而上。


“这是什么品种?尾巴真好看。”


秦淮走近,弯腰屈起指节在玻璃缸侧边轻轻敲了敲。


“孔雀鱼,你看这条,”那人指着其中一条腹部明显隆起的鱼,道,“大概再过一个月,这里面就会多出一群幼鱼。”


“可惜这次看不到了。”


“你喜欢的话,下次去南江给你带几条。”


秦淮隔着玻璃逗了会儿鱼,打算直起身时腰部却牵扯出一阵酸痛,他本想咬咬牙忍过去,可腰间仿佛有根筋别住了,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撑在腰后慢慢站直。


“我说你下次能不能轻点儿?”


他其实是有点生气的,倒不是真的气对方动作没轻没重,只是觉得自己这两年大概真的疏于锻炼了,体能明显不如以前,每每只有被拿捏的份儿。


那人一下没反应过来秦淮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指什么,看到秦淮的动作才了然。


“昨晚弄疼你了?”


他靠近秦淮,可开口却并非关切的语气。


秦淮被他看得有些心虚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

“听着不像。”


“什……什么不像?”


那人一只手覆在秦淮腰处捏了捏,道:“原来你昨晚叫成那样是疼的,我以为你拼命往我身上凑是想让我用力一点。”


这话太露骨了,秦淮面上烫得不行,终究还是败下阵来,果然下限这种东西有些人就是没有的。


那人倒也见好就收,他十分知晓秦淮的临界点在哪里,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,过犹不及。









二人下午出了门,这次那人开了越野车,看样子目的地不近。


景栋主城区范围很小,车开了不到半小时路边的房屋就明显少了许多,经过一片郊区,周围的山开始多起来,道路也变得十分颠簸,路旁应当是种植区和林区,远处的山间隐约能看到一些村落。


“这边的山中至少分散着十几个部落,你看到的这些农田就是他们的,”那人稍稍减速,将两边车窗降下一些,又道,“这片土地过去种的都是罂粟,近十年各国在金三角的禁毒力度增大,罂粟种植区收缩了不少,很多地方都改种了水稻棉花之类的农作物。”


此刻正是一天中紫外线最强的时候,秦淮从手套箱中取出墨镜戴上,却突然觉得这幅场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

“在想什么?”


那人见秦淮没什么反应,问道。


秦淮转过头,瞥见那人露在背心外的疤痕,终于意识到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,是那个梦境,这么多年,他一直没有忘记那个梦,他依然记得那片烈日下的罂粟花海,也是在这样一条山间小路,那人为他挡下了阿普的子弹。


但一切终究只是梦而已,这里没有罂粟花,更不会有阿普,这不过只是现实与梦境部分重叠后产生的奇异的错乱感。


“呵,没什么,”秦淮笑了笑,“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?”


“一个我最初打算带你来的地方。”










越野车最终停在了某座山接近山顶的位置,这里有一处纯木质结构的住宅,看上去已经有相当久的时间无人居住了,但周边似乎一直有人在打理,没有丛生的杂草也没有腐朽的气息,仿佛一直在等着主人归家。


那人带着他走进屋内,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,但都是十分老旧的雕花款式,前厅有座金属制的象头神像,色泽暗淡,看上去也有些年份了,整间房内隐隐弥散着某种木质熏香的气息,秦淮觉得有些压抑,他直觉这里不是寻常的住所,地处这样的位置,无人居住却又保持着整洁,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带有危险气息的事物。


“其实当年我离开泰曼达,直到去南江找你之前,一直住在这里,那次想要带你离开,也是打算先来这边落脚。”


那人说着将一扇窗打开,昏暗的室内进了一束光,终于显得不那么阴森。


“这里不像你的风格。”秦淮道。


“没错,这里过去是老将军在缅北的基地,有时他会在这里做一些交易。”


“是那种交易?”


“对,后来这条线就废了,那几年太过混乱,知道这里的人也基本都不在了,但我还是保留了这块基地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

“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?”


秦淮其实有些不解,这样的地方,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

“因为这里是我最后的退路,也是你的。”那人揽着秦淮来到象头神像前,道,“我们都需要一条后路,当然,我希望它永远也不要被用上。如果哪天我不在了,或是你不得不做一些事——”


“不会,”秦淮毫不犹豫打断了对方,“不会有那一天的,一切都已经结束了。”


“你说的对,都结束了。”


那人重复着他的话。


“你知不知道,过年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的。”


“是吗,以前在泰曼达我们是没有春节的,该怎么说话,还得请秦老板指教。”


秦淮半信半疑地看着那人,见对方神情不像有假,便开口道:“大过年的,当然要说些吉祥话,身体健康,心想事成什么的。”


“那就祝秦老板身体健康,财源广进。”接着,那人又问道,“然后呢?”


“还有什么然后?”


“我记得小时候过年,拜年是会有红包的吧?”


果然,自己还是被下套了,秦淮无奈。


“你比我大那么多,怎么好意思问我要红包呢,应该你给我才对吧?”


“哦?原来秦总这么有自知之明。”


秦淮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和自知之明车扯上了关系,可见对方一脸戏谑,脑子稍一转弯,便联想到了。


但事关红包,秦淮倒也不打算去争这一时之快,只道:“那是,在下自叹不如,所以红包请拿来吧。”说着他抬起一只手,掌心朝上伸到那人面前。


秦淮笑了笑,这些年他的脸皮也算磨得比较厚了,这种程度的自我“牺牲”简直不在话下,他半是得意半是期待地看着对方,好奇着那人的反应。


讨红包的手被猛地握住,连同另一只手一起被反剪至身后,秦淮的身体被对方压得向后弯曲,又无从借力站稳,整个人就要失去重心倒下,却又被那人一手搂着停在半空。他是扎扎实实地被刚刚的失重感吓了一跳,呼吸骤然急促起来,心跳得厉害。


“吓成这样,我难道会让你真的摔着吗?”


秦淮惊魂未定,双手仍旧被束缚着,他只能以一个十分被动的姿势望着那人,腰部因为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动作又开始隐隐作痛,他皱了皱眉,露出痛苦的神色。


很多时候人在表达快感和痛楚时呈现的是同一种表情,那人看着秦淮,有片刻的晃神,搂在对方腰上的手紧了紧,似乎经历了什么心理挣扎,但终究还是松开了对秦淮的桎梏。


“胆子是越来越大了。”


那人扶着秦淮站直,又替他理了理方才被弄皱的衬衣。


秦淮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人稍纵即逝的意图,不禁有些后怕,要是真的在这里做了,没有辅助用品,自己明天大概真的不用下床了。









他们在天黑前下了山,越野车比来时开得快了许多,那人像是在赶时间,回到市区后,街边许多商铺已经快要打烊了,那人在一家杂货铺前停了片刻,下去买了什么,秦淮以为他是去买烟,也就没过多关注。


晚上二人自然是不可能早睡的,变着花样折腾了几轮,秦淮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,意识仿佛随时会消散,体内还有尚未完全消退的余韵,他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,忽然感到手中被塞了样东西,是纸质的触感,他想看看是什么,却连一丝力气也调动不起来。


那只手被另一只手包裹着握住而后举到自己面前,秦淮终于看清了,原来是个红包,还挺厚实。


那人就着这个姿势凑近秦淮。


“小淮,新年快乐。”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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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藏剧情:压岁钱去哪儿了&小淮生了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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